南舒刚敲开那扇熟悉的门,就被一股重力拉扯进去,她抵靠在墙壁,后背传来阵阵疼痛,面前男人的脸阴骇到了极致。
“听说,南小姐刚才在议论我?”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紧她的下巴,“嗯?我除了长得帅、口才好,与四条腿的蛤蟆没什么区别?你根本看不上我,也绝对不可能找我做男朋友?”
“你生气啦?”南舒软软地笑着,“我这么乖,你都不奖励我吗?我可是遵守你的游戏规则,在有人的时候离你远远的,不让任何人知道咱俩的关系!”
说这话的时候,她乖得要命。
又似讨好般的,在男人的脸上点了一下。
女人眼形是半弯的椭圆,初看单纯又充满稚气,偏偏笑起来的时候拉出一尾魅惑,平添出妖精般的美。
当初,欧律伦就是陷在她的笑里,选中了她。
让她做了他三年的宠儿。
当然,这个身份只有他知她知。
对外,他只是她律师实习路上的一位好老师,仅此而已。
“呵!今天怎么这么听话!”男人眸中一戾,“既然听话,待会儿可得乖点儿,我这里隔音不太好!”
南舒一时没明白欧律伦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下一秒,她就懂了!
来来回回,男人仿佛要将她拽入深渊。
她对他其实已经丝毫不陌生了,但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。
羞怯又让人怦然心动。
更要命的是,这里是办公室呀!
公是公,私是私,他向来分得特别清楚。
难道今天真的生气了?
生气她将他比作癞蛤蟆?
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,男人的惩罚更甚……
南舒觉得时光过得格外漫长。
她最怕的就是有同事突然来敲门,或者有人直接闯进来,直到欧律伦放过她,她才赶紧整理好衣服,坐在沙发上,拿起一本书,假装在悉听教诲。
只是,有些事,发生就是发生了。
比如沙发上无法再抚平的褶皱,比如她脸颊的红润,比如空气中弥漫的味道。
欧律伦瞥了眼她谨慎的模样,“怎么?我这么见不得光?”
“欧律师难道可以坦荡荡的和我手牵手?”南舒笑脸盈盈的反问。
跟她三令五申,一旦消息走漏出去,哪怕传出些绯闻,她想当律师的前途就彻底被堵死了!
仗着他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就这样对她!
哼!
南舒是想给他一个白眼就离开的,但偏偏她现在没力气,起不来。
男人坐在她身边,温暖的掌心落在她肩膀上,“怎么?还不累?还想和我手牵手?”
南舒望着欧律伦,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就成为最厉害的神话律师,传言,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。
可以说,她从填下专业的那刻开始,他就是她盲目崇拜的对象。
没想到,有朝一日,竟能做他的小跟班!
他这么宠她,心里定是有她存在的吧!
“欧律师。”她压抑着那要汹涌而出的认真,“我们结婚吧!”
南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欧律伦办公室出来的,她只记得他说的那句话。
“再也别让我听到你开这样的玩笑!”
语气很严厉、很冰冷。
她总以为,跟异性保持距离的欧律伦,却唯独愿意要她,就说明她对他来说是与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的。
可他的一句玩笑,将她心中升起的那股奢求彻底变成了笑话!
将领口提高了些。
她刚才让他小心点,他偏偏不听。
出去补了妆,回来时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,总觉得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她听见他们议论。
“南舒是不是交男朋友啦?”
“难道她脖子上是被狗咬的?”
“我记得她上午来的时候脖子还好好的,这突然就有了痕迹,男朋友该不会是我们公司的吧?”……
然后,就听见他们在猜测她的秘密男友会是谁。
全公司的男性都猜了个遍,连专收快递的都猜过了。
但是,没有人猜欧律伦。
有人问:“为什么就不可以是欧律?我看南舒刚才在欧律的办公室待了足有两个小时呢!”
“就算是个女的都不可能是欧律!欧律是谁?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!年收入八位数起!亿万少女的梦!他能看上南舒吗?更何况,谁不知道欧律有一个超级白月光,那是他的命!他这辈子只有可能单身或娶她!”
提起那个超级白月光,大家都八卦开了。
南舒攥紧拳头,只觉得心头泛起一股绵密的痛,随即,就坐回自己的工位。
但她觉得,自己该去和欧律伦说一句,公司的八卦不是因她而起。
才刚起身,就见欧律伦出了办公室,看都没看她一眼,向来沉稳的他,脚步竟匆忙的向门口跑去。
南舒听见大家在说,是白月光来了。
这一刻,南舒顿时觉得手脚冰凉,望着欧律伦离开的背影,一时忘记要怎么动。
跟了欧律伦三年,她从未去触碰过关于白月光的事情,连对方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。
毕竟,白月光已婚,她犯不着去给自己添堵。
但欧律伦每次都这么紧张,就像是去奔赴他引以为傲的未来,她也还是会,吃醋的。
这天,南舒病了。
她早早地回了家,高烧到39度,半夜迷迷糊糊起来喝了两次退烧药,快到黎明的时候,感觉额头传来一股温柔的力量,带着她熟悉的味道,让她不自觉就靠过去。
“好冷。”她喃喃呓语,“欧老师……”
每次她这么喊他,要么是很开心,要么是很难过。
欧律伦见识过她疯疯癫癫的各种模样,但如此脆弱,还是第一次。
“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?”
他说话时已经将她拥入怀中。
怀中的女孩因为生病,还在不停地发抖。
让他不由蹙起眉头。
南舒吸了吸鼻子。
原来这种时候,是可以告诉他的!
真好!
大概是有欧律伦在身边,天亮后,南舒已经好了大半。
她起身,闻着香味找去,欧律伦系上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。
她靠在墙上,歪着脑袋看他。
这大概就是她无数次坚持不下去,却依旧选择待在他身边的原因吧!
他偶尔给她的温情,是她戒不掉的毒药。
听见响动,欧律伦回过身,眉头一蹙,当即就走过来将她抱起,“怎么不穿鞋?”
声音冷戾,但还是温柔地将她放在沙发上。
她心里暖暖的,看着他,发出迷恋的微笑。
他点了点她的鼻子,“如果累,就再去休息会儿,饭好了叫你。”
“那我可以在卧室吃吗?”她问。
欧律伦有洁癖,能容许她住进来就已经是她做过最放肆的事情。
进他的卧室吃饭,从来不被允许。
他还没有回话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她眼尖的看见显示屏上的名字。
心“咯噔”一跳,她想阻止他接听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温度一瞬抽离,他收回抱住她的手,起身,走去窗户下。
应了几声之后,他说了句马上到。
经过她的时候,他停顿了下。
她想,他总该给她一个交代或者解释。
哪怕骗骗她,说是律所有事呢!
可他没有,他只是提醒她记得关火,就准备走。
“欧律师!”她喊住他,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,“留下来陪我,好不好?”
他将她的手推开。
南舒不甘心。
她不相信,自己这么久以来的陪伴对他来说会那么廉价。
“我烧还没有退!现在还很难受!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昏倒了!而且,她找你有什么事?是家里灯泡坏了?还是下水道堵了?又或者是她不开心需要找人倾诉?律伦,她有老公的!”
她期期地望着他,奢求他哪怕是为她心软一次呢!
“南舒!”他眼里闪过抹寒光,“摆正你自己的位子!”
“是你该摆正自己的位子!”她喊出声,“这么多年,你跟她的事情早就过去了!如果你做不出一个了断,那我来帮你!”
说着,她将他藏在沙发底下的照片全都拿了出来。
一张一张。
照片上的男女还处在青年时期,女孩依偎着男孩,男孩的目光则是掩不住的温柔爱恋。
那样的目光,南舒从来没有在欧律伦脸上看到过。
南舒还没对照片做什么,欧律伦已经将它们都抢了回去,俊逸的脸上是冷到从冰窖袭来的寒意。
“她就是你一直爱着的人,对吗?”南舒问。
欧律伦没有回答她,收好照片就准备走。
“你站住!”南舒铆足了全部的勇气,“欧律伦,如果今天你去见她,那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!”
这一夜,南舒未眠。
欧律伦还是走了。
临走时给了她一个字:滚!
南舒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,好巧不巧,在门口就碰到了他。
他从一辆豪车上下来,眉宇间闪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,而开车的女生优雅美丽,与昨天照片上的一幕幕重合。
南舒等欧律伦进了公司才慢吞吞地往里进。
然后,车里的女生就喊住了她。
“你就是南舒?”女人问。
南舒停住脚步。
只见女人叹息了声,“哎——这么多年了,他还是没有放下。”
南舒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应该发现了吧?你跟我那时候很像。”女人说,“我的离开对阿律打击太大了,幸好有你,替我留在他身边安慰他。”
女人的话根本就是在说,南舒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。
“我一直就知道你的存在,但从来没有联系过你。因为我觉得,你配不上当我的对手。”南舒淡淡出声,“而且,我跟欧律伦之间究竟算什么,得由我跟他说了算!倒是你,这么着急就到我面前来刷存在感,怎么?是因为怕我吗?”
“怕你?”女人提高音量,“我跟阿律那么多年的感情,别做梦了!你是抢不走他的!你不过是他的玩具罢了!他跟我说了,对你从来没上过心!即便是在要你的时候,他想的也是我!”
短短一句话,南舒溃不成军。
太阳很大,很刺眼,她攥紧拳头不让自己输了气势,“欧律师是最好的律师,想必你婚内不忠的案件,他也会替你打好。”
说完,她看也不再看女人一眼,迈步离开。
刚进公司,大家就叽叽喳喳告诉她,欧律伦让她去办公室,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他大发雷霆。
南舒进去之后才知道,因为一份文书出错,所以,有人将锅都甩到了她身上。
“这就是你的做事态度?”欧律伦将文书摔在桌上,“南舒,你跟了我这么久,到现在连一个独立的官司都没打过!这么简单的工作你还能犯错!再也别说是我带出来的!我嫌丢人!”
说起工作,南舒眼里仅剩的光也暗淡下去。
“你给过我机会吗?”南舒问,“当我一次次想要接手新案子的时候,你有同意过吗?”
闻言,欧律伦笑了声,笑意讽刺:“给你机会又如何?你能改变什么?”
南舒忽然觉得,他或许指的根本就不是工作。
他是在借这件事情告诉她,不要对他有任何幻想,她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她看着他,这个自己热爱痴迷的男人竟变得极度陌生起来。
或许,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。
正是因为他的轻视,所以,别人才能随便甩锅,所以,那个女人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那么强烈的优越感!
算了!
南舒深吸一口气。
“欧老师,你昨天说让我滚,我想了很久。”她眼里浸出些湿意,很快就风干,“我是该滚,早该滚了!所以,你放心,以后,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!”
“再也不出现?南舒,你做得到吗?”欧律伦嗤笑,“你想清楚了,今天你离开这儿,就再也别回来!”
耳边响彻欧律伦的狠戾,南舒一路跑出律所,来到了空旷的大街上。
因为她一直是律助,所以工资不高,今天索性把平常舍不得吃的都吃了个遍。
卡里余额告急的时候,夜幕也拉了下来。
南舒坐在马路边看着豪华的街灯,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,但她没有接。
是欧律伦打来的。
她有些意外。
她以为,他不会寻她。
同时让人意外的,还有一条他发来的短信。
“舒舒,我后悔了。”
看着那短短几个字,南舒咬着唇没有回复。
这是他说过最示弱的话了吧!
可怎么办?
她已经决定不要他了!
深吸一口气,她握着手机,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:
欧律伦,我们分手吧!
发完之后,她就团了个酒店,刚正准备刷卡进去,一股紧力突然握住她的手腕。
随着“嘀”的一声,房门打开,她被推进去,后背撞在墙上……
看清楚了来人,是欧律伦。
他一把将她抵在墙角。
光影暗淡,男人面有醉意,压上来的时候,一贯的清冷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占有欲,“想离开我?嗯?”
南舒眼里闪过抹凄色,出口的回答是硬气:“想!”
欧律伦眼睛微微一眯,裂出的火光将她心口点燃,“有多想?”
他的声音低哑暧昧,薄唇掀动,吐出湿热的气息,一贯的斯文染上败类,是她曾经最爱看见的。
他常常摆出那么高高在上的姿态,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,让她总觉得抓不住。
这样就很好!
仿佛她从天上抓了个神仙下来做她的男人!
“欧先生。”南舒将欧律伦推出一臂之外,“你喝醉了,可能不记得了。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他眉头锁紧,面上是不悦和难受,脸色逐渐黑沉,大掌抓住她手臂的力气更紧了。
南舒的眸光转动间,就看到了他两腿之间撑起的一个高高“伞柄”,跟随生理欲望昂扬着,像是要将西裤顶破个洞戳出来。
南舒倒抽一口凉气。
欧律伦的这方面堪称是实力与势力并存。
欧律伦难受得扯了扯领口,“你认真的?”
南舒笑。
她以前好像也没有故意拿分手这件事和他闹过吧!
怎么就在他心里留下了个她只是在赌气的印象呢?
想着,她嘴角的笑意拉得更深,“欧先生是在向我展示你的骄傲吗?嗯!其实这三年,它表现还不错,想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它了,还是有一点点小遗憾的!不过,我想,我会找到更好的!能屈能伸,可长可短!”
话音落下,她甚至听见了咬牙切齿的声音。
欧律伦知道南舒的脾气,不惹到她的时候,什么都好,惹毛了她,什么都不好!
只是他不知道,她气人的本事什么时候练得这么炉火纯青了!
却偏偏,她说话的声音软软的,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他,让他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。
“还说不是在赌气?”他将她抵在墙上,身子紧紧地靠过去,“舒舒,乖点儿,我很难受。”
“难受?”南舒鼻头一酸,眼里蒙起些雾气,“你怕是不知道这一天我怎么过来的!”
欧律伦的眸光凝滞了下,感受着她散发出来的愤怒与委屈,他抬手,捧住她的脸,额头抵住她的,是很疼爱的姿势。
今晚的欧律伦着实有些反常。
南舒别过眼。
“你让我滚了。”她声音有些哑,“你忘了吗?”
为什么又将她喊回来呢?
是因为她很好骗,很容易心软,还是他忽然觉得和白月光无望,所以回过头来随便找个人发泄?
又或者……
他要不到白月光,而她这个替身,刚好用起来还算顺手?
“舒舒。”他拥紧了她,像是要将她嵌进骨子里,“我很抱歉——”
南舒的身子轻轻颤了下,委屈流转,差一点点就心软了。
这样的欧律伦呀!又软又暖,她真的好喜欢!
可是……
“抱歉不是用嘴巴说说的。”她很灵活就从他怀里溜出来,“欧先生,总得有些行动证明吧?”
欧律伦恢复了些理智,他知道南舒内心的症结所在。
“你打算就这样晾着我?”他问。
“如果需要特殊服务,我可以给你打电话。”说着,她指了指地上塞进来的小卡片。
看见他墨汁似的脸色,她忽然笑出声来,“这间房让给你吧!我在隔壁,保证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会守口如瓶的!”
说完,趁他还没反应过来,关门溜走。
南舒又开了间房,洗漱过后,手机响了起来。
是欧律伦发来的信息:[我喝醉了,你都不过来照顾下我?]
南舒回了条信息,紧接着,就听见一声怒吼的“南舒”!
因为她跟他说:[听说人喝醉之后硬不起来,没有照顾的必要了。]
……
这一晚,南舒睡得出奇的好,比以往欧律伦发疯般的折腾她一夜之后睡得还好。
她早早地就起床,却没有去律所。
绕了很远去吃了顿她想了好久的早餐之后,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欧律伦发的:[早点来,你不是要看行动的证明吗?]
南舒的心忽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,昨天晚上,她其实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,就那么一提。
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什么分量。
可他竟然这样说!
南舒看着还剩下的大半碗豆花,咬咬牙,等下次来,她一定要让欧律伦给她买十碗补偿!吃个够!
她跑着去拦下一辆出租车,“麻烦快点开!”
恰逢有同事来跟她八卦。
[南舒!你到哪儿啦?我跟你说,欧律疯了!他竟然抱了束玫瑰花来!]
南舒:玫瑰花吗?
[也不知道谁这么幸运!你今天会来上班吧?昨天你离开之后,欧律发了好大的脾气!而且,还将甩锅给你的人揪出来狠狠惩罚了!]
南舒觉得,欧律伦好像确实不一样了。
以前这种小事,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南舒着急地望着前路,上班高峰期很堵,在靠近公司的时候,她索性下车跑了过去!
“我来……”
南舒的话还没说完,就发现公司女同事都是一副阴沉的脸色,死气沉沉的叹息。
南舒稳了稳心,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出大事了!”有个同事望向她,“我们集体失恋了!”
南舒心想:不就是欧律伦带了束玫瑰花来办公室吗?万一是别人送给他的呢?
虽然这种可能性为零,欧律伦的洁癖才不会收别人的花呢!
“我先去找欧律。”南舒说着,就敲开他办公室的门。
“进。”
南舒走进去,四下看了一圈,却没看见那束传说中的玫瑰花。
而欧律伦则坐在那儿,应该是新接了个官司,资料都还散在旁边,没有整理好。
看他眉头紧锁,南舒却总觉得在他眼底深处看见了喜悦。
欧律伦这才抬起眸子,看见是她,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。
短短几个小时,他就又从禽兽切换成了人间理想。
“我迟到了。”南舒走过去,“这就整理资料。”
伸手过去,看见那些资料时,南舒脑子轰的一声巨响!
委托人:罗潇。
委托官司:离婚。
这个女人的名字,南舒曾想过,有可能是她一辈子的噩梦。
罗潇,欧律伦的白月光。
要离婚了?
难怪!
难怪他昨天会跟她说后悔了,原来,是因为白月光那里没有指望了?
可今天,白月光要离婚,所以他觉得自己又行了?
“这就是欧老师送给我的惊喜吗?”南舒问。
欧律伦看着她,心头莫名一阵烦躁。
本不想说什么,终于还是说了句:“只是个官司而已。”
南舒没有再说话,快速将资料整理好,期间,没有再和欧律伦说一句话。
而他,也在认真处理着这桩离婚官司。
南舒走到门口的时候,欧律伦也握紧了手中的笔。
“我只有一个问题。”南舒沉声,“那束玫瑰花,是不是送给她了?”
问完之后,她觉得耻辱,连答案都没听就关上门,匆匆忙忙的背影,一如她向着律所跑来。
只不过,这次是落荒而逃。
但南舒还是听到答案了,是同事告诉她的。
说今天罗潇来过了,带着一束玫瑰花走的。
真讽刺!
南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一天的工作做完的,下班之后,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律所的。
走在街上,不知道该去哪儿。
她所有的行李都在欧律伦家,但她不想去那儿。
走到一个海鲜馆前,她摸了摸瘪下去的肚皮,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因为作息不太规律,她的胃不太好,不能碰生冷的东西和酒,不过今天她是豁出去了,不仅点了一桌麻辣生鲜,还要了两瓶啤酒。
结完账走出饭馆,冷风一吹,胃部立马有了反应。
南舒到路边的药店买了点胃药,结果店员一个劲儿地跟她说,这种药怀了孕的不能吃,让她顺带买根验孕棒测试一下。
南舒一听有点好笑,她这样的像是怀孕的吗?
不过懒得跟那小姑娘掰扯太多,她干脆一起买了。
来到欧律伦家楼下的绿化带,南舒抱着自己的膝盖,望着上面的灯光,脑子里不停浮现出几年来两人在一起的画面。
好像……
除了上床,就是上床。
所以他才会将她耍着玩似的,挥之则来、呼之则去。
天空下起了小雨,南舒没有地方可以躲,正准备又找个酒店的时候,胳膊突然被人大力一扯。
这股怒意,她还挺熟悉的。
之后,她一路被人拉着回到房子,来到浴室,花洒打开,淋了她一身。
欧律伦像是嫌弃她脏,一直到她全身都被淋透了,他才关上开关,开始剥她的衣服。
南舒下意识挣扎,甚至还用脚去踢打眼前的男人。
但欧律伦不为所动,直到把她剥了个干干净净,他才一把抱起她,将她扔进了宽敞的浴缸里。
南舒被水呛了一下,感觉自己要窒息了,但唯一能救她的人就站在一边,冷眼看着她狼狈地挣扎。
过了会儿,南舒满脸胀红趴在浴缸边缘,喃喃地问:“为什么这么对我……”
欧律伦这才走到她面前,伸手抚住她的脖颈:“清醒了?”
南舒闻言干笑了两声,仰起头,有些艰难地去找欧律伦的眼睛,“欧老师,不清醒的是谁呢?”
“南舒!”
“我忽然觉得,你好像也不是那么优秀。”南舒将自己泡在水里,“她离婚了,你就要。原来,你也很廉价!”
回应她的,是摔门而去的声音。
……
清晨醒来,南舒胃部火烧火燎的,难受不已。
她到洗手间干呕了一会儿,但症状还是没有缓解。
想起昨晚买了药,她刚走到客厅,就发觉欧律伦的手里拿着她的包。
她的心咯噔一下,直到看到他手里的验孕棒,她才意识到糟糕了。
他该不会是误会了吧!
南舒走到他面前,想跟他解释,这个时候,欧律伦先开口了。
“怀孕了?”他看不出喜怒地问。
南舒只僵硬地摇摇头。
欧律伦便摸了摸她的脸颊,嘴角微勾:“舒舒,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!”
欧律伦只有在喝醉,偶尔哄她,或是像现在这样,极度恼怒的时候,才会喊她舒舒。
南舒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,强忍着不适解释道:“欧老师,我没……”
但没说完,她便停住了,转而换了另外一句话:“如果我真的怀孕了,你要怎么做?”
问他要怎么做。
欧律伦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话,修长的手指又捏了捏她的耳垂,面上似笑非笑:“你不是知道吗,怎么还来问我?”
南舒也觉得自己很可笑,她扯了扯嘴角,不过脸上的表情很难看。
“是啊,我知道的,欧老师不会让我怀上孩子,就算有了,也要打掉。”
欧律伦这才收敛起所有的表情,收回手,绕过南舒,穿戴好去上班了。
待到屋门一关上,南舒脱力一般坐到冰凉的地上,正如她的心,也像是被冻住了,怎么也化不开了。
……
中午刚吃完饭,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投入进工作。
南舒也在准备一份文书,这个时候,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看到上面的号码,她还有些意外。
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个学长,叫韩江墨。
两个人除了参加活动的时候交流过几次,其他时候并没有太多交集。
虽然那时候有旁边的人告诉她,那个韩学长对她有点意思,但南舒一方面觉得不可能,另一方面,她心里面已经有了偷偷暗恋的人,更没有这份心思。
毕业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,好久也没有联系了。
南舒接通电话,那边轻快明朗的声音便传来:“南舒,还记得我吗?”
南舒闻声不自觉弯了弯唇角,答道:“当然,学长好。”
韩江墨听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叫他,还有点不好意思,本来他是有些犹豫的,不过耐不住心里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意,又恰巧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南舒的消息,他才打了这通电话。
“听说你现在在远欧所,做的怎么样?”韩江墨问。
南舒闻言很是汗颜,她毕业这么多年还是个打杂的,说出去很丢母校的脸。
但韩江墨像是早知道了她的处境,也顺带替她解了围:“是这样的,我现在在河汉所当刑辩律师,当然跟你们律所的规模没法比。不过胜在人少,机会也多。我就是想问问,嗯……想问问你,有没有意愿来我们这,我们老大人很好,也很愿意带新人。你考虑一下吧,不用现在给我回复。哈哈,以后也常联系!”
南舒挂了电话,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她这样的律助,怎么还真有人来挖角了呢?
难不成是韩江墨看在校友的面子上,来救济她的?
不过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心思,南舒还是给回绝了。
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,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,而且,她不想什么都没有做出来就离开。
挺……灰头土脸的。
在她的内心深处,也渴望着有朝一日能站上法庭,为了当事人的利益,堂堂正正地辩护。
当个真真正正的律师!
这样,她才能向自己那段痛苦的过往,向她的父母,有个交代!
“杀狗了!杀狗了!”有同事边跑边喊,“欧律和白月光!在楼下!我还是第一次见欧律对人那么温柔呢!”
南舒正在装订文书,听到之后不仅心咯噔了一声,连手上也抖了抖。
订书机歪了一下,差点伤到她的手。
周围人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些什么,但南舒一概没听进去,她站在窗户口,向下望去。
欧律伦正和上次车里的女人相对站着。
女人真的是漂亮,仅仅露出个侧面,都已经让人说不出什么形容的言语。
两人说了一会儿话,女人突然揽住欧律伦的腰,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。
只有这么蜻蜓点水的一吻,已经美好得像一幅画。
欧律伦没推开她,也没如往常那般疾言厉色地训斥,而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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