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吴补兵
(四)鼎盛期
1971年,“文化大革命”到了后期,生产和建设慢慢步入了正轨。下三屯十四生产队新建了5间饲养室和3间保管室。这8间新大瓦房坐北朝南,一字排开,虽是土木结构,却凝聚着全队社员的心血和汗水。大家引为自豪,生产队长决定唱秦腔大戏祝贺大房落成,经请示村革委会副主任赵天成(他是十四队人),赵跟村革委会商定,先不请示上级阳化管区领导,默认让演,如果上级要阻挡,就说不知道。
第一晚上演秦腔现代戏《海防线上》,第二天上午是《箭杆河边》。在群众再三要求下,下午试演古装秦腔折戏《三娘教子》《杀庙》《打柴劝弟》(因为文革前几年视古典戏为“牛鬼蛇神”,是禁演的对象),晚上演古典本戏《五典坡》,群众发现唱古典戏剧没有上级领导干涉。那年十月底,南点五队又盖起了8间大瓦房,本队社员也要轰房唱大戏。结果也唱了一天两晚上的古典戏。县、公社、管区各级政府都没有出面干涉。实际当时信息闭塞。县与公社领导都学习过中央文件,领会了毛主席提出的文艺要“百花齐放,推陈出新,洋为中用,古为今用”的方针。上级领导怕耽误生产,没有传达到群众中去。大队领导也睁只眼闭只眼,因是群众自发演戏一天,为了集体庆贺,不耽误生产,也就默认了。
第二年二月半,我村群众看戏的“瘾”犯了。各生产小队社员把棉田的粪拉好,把地犁完,把麦田的草也锄完,暂时无活干,想唱大戏,纷纷请示小队长,各小队长联合请示大队领导,大队领导请示管区书记。实际上上级领导也早想看“老戏”了,于是同意,又留下一句话:如果县上来挡,你们就立即停止。大队领导做了保证,说服从上级指示。征得同意后,我们村就在南门外六队的大场上搭起了大戏台。这里戏台外还是大片麦田,场地空旷,适宜人流动。原计划唱戏三天四晚古典戏,后来在群众的要求下又续了一天一夜。周围群众过足了看大戏的“瘾”。我村及周围村子的观众,都提前吃过早饭和晚饭,拖儿带女,扶老携幼,走不动的老年人,儿子用架子车拉着,从四面八方,像赶集似的拥向戏台前边的大场里,每天看戏的人流量过万。一听说三屯演老戏,消息不胫而走,南到秦岭脚下,北至武功县,戏迷纷纷赶来看戏。有的骑着自行车,有的背上布兜,里边装几块锅盔,连看三天。戏台前的人从白天到半夜总是络绎不绝,人们的脸上洋溢着长久难以表达的喜悦。小卖摊很早就卖空了小食品。由于好几年人们没有娱乐机会,没有看过古典戏,每当大戏开演,迟到的观众总想到离舞台近的地方去看戏。一听乐器开响,不是东边,便是西边的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喊着“噢…噢…奥”的声音,周围人听到后惊慌失措,一个跟着一个,瞬间起身自救。顿时戏场沸腾了!那阵势简直如排山倒海一般,又像钱塘江大潮,咆哮向前。大声喊着的,故意向前拥挤的,身体单薄躲避的,身强力壮挤着的,用小板凳护头的,有说鞋子帽子掉了的,有喊救命的……浪潮此起彼伏,既壮观又隐藏着危险。大队迅速组织了几十个民兵。每人手握着一根长竹杆,左扫右打,噼里啪啦敲打着观众顶在头上的小板凳,也有个子高没带凳子用手护头的,挨了打疼得乱骂的。每晚那种拥挤的浪潮不下两次。经过民兵们一阵乱打和恐吓,人们的狂热劲才暂时平息下来,安静地看戏。好在几天戏唱完,没有出现一次不安全问题。大人看戏占了主要场地,孩子们也想看,但是不敢去场地里边,只好爬上周围的大树,坐在树杈上看。大路边八队饲养室门前有1棵近乎一抱粗的大柳树。枝多叶茂,形如巨伞,还能避雨。晚上常有爬五六个孩子爬上去,有的看一阵就睡着了。由于唱腔及乐器战鼓的声音持续回响,孩子们睡一阵,看一阵。直到戏完,苏醒的已下树回家去了。磕睡多的孩子还靠着树杈,打着呼噜,担心的家长在家等候不见孩子回家,急得要死。跑到同伴家一问,急忙奔到大树下大喊,才喊醒自己的孩子。站在树杆旁,两手举起,嘴里叮咛着,"下慢些,我的傻儿子!”还有的孩子睡在场边麦草垛旁边,直打呼噜,大人捏鼻子也叫不醒,干脆把孩子背回家去,孩子的头上身上沾了许多麦草。
那几天,老教练吴新民在《赵匡胤卖华山》扮演的铁公道人、《八件衣》中的县长杨连、《葫芦峪》中的军师诸葛亮都给观众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。“活六郎”杜富稳表演了《辕门斩子》、“豹子”胡英武表演了《三对面》、袁正民表演了《临潼山》,这些被大众称为“老把式演员”一但出场,台下观众立即响起一阵阵掌声,要么就掀起一次狂热的拥挤,使戏场沸腾半小时左右。
自从1971年古典戏复演,下三屯秦腔剧团就进入鼎盛时期。几乎每天出门演出,北去过武功、乾县,西到甘肃的庆阳、西峰,东到长安、户县,周至县境内许多庙会都请。到处都留下三屯秦腔剧团的美名。人们一谈论起戏的话题,开口数的是“三屯的戏”。
村革委会也非常重视文艺活动。加强了领导,派赵天成副主任常驻农场(城关公社过去在下三屯农场办过蚕场,有几栋场房,冬天在那里排练戏),协助袁正民、张效民管理剧团。又招收了一批新学员,有吴建辉、何海省、吴随九、陈宏博、吴改凤、吴太平、张转转、周爱连、赵菊叶、吴育琴、张来全、张平娃、张平生、张玲霞、刘约平、吴生学、杜志科、丁农民,等等。还排练出十几出全本古装剧,如《三员征北》《玉虎坠》《清和桥》《六郎追车》《五典坡》(上下本)、《火烧葫芦峪》……等等。
由于“三屯的戏”逐渐走红,原来每年冬天排戏,后来除了外出演戏,其余时间都在大队的农场排练。那几年培养出来一批优秀演员,吴孝法就是其中一个。他六十年代入团学戏,很快成了一颗新星。吴孝法天生一个唱大净的好派头,身材魁梧、脸圆口方,一双杏核儿眼睛炯炯有神。声音高亢有力,音域宽广。他扮演的包文正、单雄信、徐彦章等人物形象都得到了观众的赞扬。大家称他为“赛豹子”。
还有杜改娥。她受大哥杜志友、三哥杜志洲的影响,初中将要毕业就开始学戏。由于年轻,前期一直演配角,但她是个中学生,在团里也算是文化较高的人员。理解能力强、记性好,是剧团中的“后台红”。她经常替同伴抄台词,教认字,读台词。也经常站在幕后替忘记了台词的演员传递信息。她虽是女生,但高挑个儿,漂亮中带几分英俊。她扮演的须生、文武小生,都形神毕肖,活灵活现。她在《三员征北》中扮演的大生员穆易,在《六郎追车》中扮演的杨延景等,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,很快就成为下三屯剧团的又一个闪亮的明星。
张金羊,他在演现代剧时就是剧团的金梁玉柱。他正值青年,英武豪爽,是正面人物的代表。演古装剧也是如此。他在《清风亭》中扮演的张老汉、在《五典坡》中扮演的王允都很受观众的称赞!
张转转,又叫张莉,她是老演员张效房的女儿。她主演的小旦、花旦,都非常传神动人。声音清脆细腻,韵味十足。她性格泼辣活泼,也是剧团新秀。
常小平,头把弦常林忠的女儿。她入团时年龄十五六,聪明灵利,天生是唱戏的“范儿”。她演的正旦、小旦很快得到戏迷好评。
吴改凤又是一名优秀的旦角演员,她的老旦、小生都演得到位,又是一株好苗子。
原来的老把式吴新民、袁正民、袁存保、袁致林、张秉国、吴育杰,张景民、刘克成、吴彦民、张俊魁、赵治中等几十名好演员。还有老教练从城关公社文工团带来的庞新民、王武林、张景科、袁苏玲、张秀兰等人,组成了老中青三代富有活力的民间剧团,其声誉远远超过当时的眉县剧团和周至剧团。周围县市只要举办大型庙会,或物资交流会都来聘请演出。
70年代,楼观台几年的二月初十古会都是由下三屯剧团前去演出,每一天,台下数以万计的观众都赞声不绝,掌声不断。
那年不知哪个摄影师偷拍了杜改娥的剧装照片,在台下以每张10元价叫卖,被陈宏博发现要了一张拿回来。给大家一看,在场的演职人员都惊呆了!唉哟!她那高挑的个头、俊俏的脸庞,再戴上那威武的帅字头盔,简直是一个美男子杨六郎形象。因为她长相英俊、声音柔中带刚。一段时间,受到许多青年的追捧!
下三屯剧团还在哑柏镇五联村的正月二十八东岳庙古会上演过几次。这个庙会对剧团的演戏要求很严格。第一,一旦开演,每天戏不能落台,即24个小时不停演,直到庙会结束的最后一天晚上天大亮,才能结束,中间不能停顿。第二,观众如果觉得演员演技差,就向舞台上抛扔砖头瓦片,提示立即换人或换戏。第三,不能重复演一本戏。实力一般的剧团根本无能力承担这个古会上的演出。
有一次,晚上准备上演《八件衣》,袁苏玲扮演的张成宇刚一出场,不知谁向舞台上扔了一块砖头,袁苏玲感到十分尴尬,立即停演。哑柏东街的傅振玉(由于演唱这个庙会上戏必须有两套人马,他是请来协助演出的司鼓手)急忙向庙会会长解说:今晚上演《八件衣》袁苏玲扮小生张成宇,老教练扮县长杨连,袁存保扮白石岗,上演真铡刀铡真人,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呢?会长也正好急着给大家道歉,说是一个小青年在闹着玩呢。让演员不要介意,继续演出。
据说,解放后有一年这个庙会请了“三屯的戏”和另一家戏,两家对台。由于有吴新民这位陕甘难得的教练出场,人们一听到他那苍劲浑厚,宏亮而略带沙哑的独特声音,便纷纷涌向三屯戏台的前边,把对面场地的观众几乎拉完了。从此,三屯的戏轰动了县西片。
要在这个古会唱戏,剧团必须排练有几十本大场面剧目,当时唯有我村剧团有这样的能力。有时临时排一本戏,老教练下午叫来休息的有文化的演员,他口传,让这些人分别手抄台词。抄好后,马上分发给每一个扮演角色的人,让他们背熟。他在后台比划动作要领。这种“热蒸现卖”的应急办法只有老教练吴新民才能办到。
1975年三月清明会,剧团被聘请到武功县普集镇正村去唱戏,正村周围村庄稠密人口众多。群众听说下三屯剧团来了,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戏了。
第二天下午,剧团演唱了4个折子戏。由老教练唱了《赵匡胤卖华山》、张秉国唱了《苏武牧羊》、吴孝法唱了《斩单童》、孝孝唱了一折《三娘教子》。下午6点戏演完了,舞台下面的很多观众迟迟不回,原来他们自带干粮,边嚼锅盔麻花,边谈论戏情和演员,晚上要继续看戏。没有带干粮的观众去正村街道上买一碗糊拉汤,泡两根麻花,便是一顿晚餐。整个正村三条街道,所有卖小吃的摊点都被买得一干二净。
傍晚7点左右,几个观众代表找到剧团团长,说下午的戏演得很好!要求把下午演的4折戏,晚上再重新表演一遍。团长解释说,老教练和孝孝马上就要出演重要角色,让吴孝法把《斩单童》、张秉国把《苏武牧羊》重演一遍。晚上8点大戏准备开演,舞台下边的观众已坐得满满的,台下灯口有一位白发老头,看起来有七十来岁,身体不胖不瘦,干净利落。站起来问我们文场面的常林忠、吴九生、李存劳、吴建堂等人,晚上演什么戏。说他是普集镇人,下午没回去,晚上看坐台戏。
刚刚要开戏,乐器响起没有一分钟,台下的观众哗啦一下子挤了起来。正村的几十个青年民兵,每人手握一把扫帚棍,飞快地从舞台口跳了下来,噼啪噼啪的敲打着人们顶在头上的小板凳。10分钟后,拥挤的人们不得不往后退,重新坐好。
开戏的乐器再一次响起时,台下有人大声呐喊!“别急着唱戏,地上躺着一个人呢!”乐器又立即停下。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那个人台上舞台,让他躺在文场面人员的前面。几个青年民兵赶快对老人进行人工呼吸,十几分钟过去了,还是没有醒来。人们看着他那睁得圆大圆大的总想看戏的双眼,一个个都惊呆了!团长和所有的演职人员都为他落下痛惜的泪水。吴九生、李存劳他们一看,这不是刚才和咱们说话的那个普集镇的老汉嘛。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被踩蹋死了,真让人痛心!
70年后的20年,是下三屯剧团辉煌的时期,也是鼎盛阶段。它虽然不是专业剧团,但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唱戏,回村后就在农场排戏。剧团给我们村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收入,也赢得了很高的荣誉。周边群众都说,三屯是戏窝窝,随便拉出来一个大人小孩,都是唱戏的高手!
为什么一个农村业余剧团能远远超过专业剧团呢?
原因有三:一是有下三屯广大村民的支持与喜爱。也许这种文化传播的方式熏陶的时间悠久,村民们都爱看戏、也爱唱戏。在下地干活或收工的路上嗓音好点的青年男女都要乱唱一阵。大队部门口,有一棵高大的白椿树,电工吴生林为使四门群众能很快听清大队领导的通知,给树顶四个方向安装了4个高音喇叭,每天清晨上工前,大喇叭放着现代戏的著名唱段提醒人们起床。吃午饭时也放一段,让人们听着大戏缓解疲劳。若有事情通知,先放一段戏曲。声音远传五六里。他也是个戏迷,放广播很准时。长期的耳濡目染,使许多青年爱上了秦腔。每逢下雨天,剧团肯定在农场的大蚕室排戏,很多村民就打着伞、穿上胶鞋,孩子们踩着两脚泥去那里看排戏,排戏的房间如小戏场,许多人探头隔窗观看。有时也给剧团提出一些好的建议,若剧团需要任何帮助,所有村民都不遗余力的从物资人力方面给予大力支持。比如搭戏台时,有许多家庭把椽子、枋板、晒席、麻绳、竹箔子等献出。
二是历届村上领导的重视。几十年来,我村领导干部十分注重剧团的管理,及时为剧团添置服装道具。若发现哪一个人有唱戏的天赋,很快的就动员去剧团学戏。演员记的工分和同等劳力的工分相同。有条件的青年受到鼓励,纷纷报名。在他(她)们看来,既学了艺术,又挣了工分,还能在外边吃得好,开眼界。
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我们村有一拨秦腔达人。首先是老教练吴新民。他聪明睿智,有一个常人没有的头脑。在一字不识的情况下,脑子里清楚地记着了四五十本秦腔戏的台词、人物名字,事情发生的日期、年代,以及所用的曲牌和道具。当时多少专业剧团都叫他去当教练,他因为放心不下本村这一个亲手培养出来的梨园,始终没有答应。他为我村的秦腔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,把大部分精力奉献给下三屯剧团。
袁正民,他粗识一些字,也特别聪明,善于钻研剧本,分析理解每一个角色的内心世界,要求每一个演员把所表演的角色呈现的活灵活现。剧团想排演《沙家浜》和《奇袭白虎团》,由于都没见过这两本戏的演出过程。他去庆阳剧团只看了一遍,回来后就很快排了这两本戏。在某些人物表演方面还有创新。这两本戏一经出台,就得到了观众的好评。他也是一位出色的教练。后来被庆阳地区秦剧团招聘当教练,七十多岁退休回村,到八十岁还演唱在自乐班,许多戏迷总不离不弃聆听着他的声音。
第三个人就是袁存保。他是老教练的得意门生,又是义子,深受义父的栽培。他生丑净旦无所不通,他的道白声情并茂,举止形神毕肖,武打动作一招一式,优美感人。作为老教练的接班人,他七十年代成为剧团的教练。训练严格,一丝不苟,受到青年演员的敬重。后来被风县秦剧团招聘,直至体力不支退休回村。
(五)尾声
下三屯的秦腔剧团作为精神文明的建设者,为我村乃至我县及周边人民播撒了文化瑰宝的种子。使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、圣君贤相和才子佳人的事迹得以留传,同时活跃了乡村文化生活,使人民群众在劳作之余,身体得到休息,灵魂受到洗礼,心情得以愉悦,审美得以享受。从而更能激发对祖国的热爱,对生活的热爱,对建设美好家园充满干劲,充满信心。她也是梨园里一棵花繁枝茂的大树,更像是一位娇美的散花天女。随着改革步伐的加快,许多县成立剧团,广招人才,一个个出色的演员播撒在周围的县级剧团。而她则成为一位充满自豪感的老母亲,望着儿女们各奔前程的背影,独自守望着老屋。吴建堂、吴随九、李存劳、吴民华、张平生等等几位守望者组成自乐班,活跃在乡间,成为渐渐消失的尾声。
老教练吴新民,七十年代后先后在哑柏,双庙,楼观等地培养新人。九十年代初陕西省戏曲研究院专程给他转正去院里搞研究,但老实巴交而只知唱戏混饭的他,以老境将至不愿出门而反复拒绝,使到访者尴尬返回。后来七十出头突然离世,把满腹瑰宝带到天国,成为一大遗憾。
袁正民,去甘肃省庆阳地区剧团,在那里当团长。把庆阳秦腔剧团带成甘肃省的一流剧团。
袁存保,他去了甘肃省康县剧团,在那里教戏当教练,为康县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秦腔演员。
张景民,在家养老的他被广济镇双庙村请去当导演,为双庙村培养了好多梨园新人。
吴孝法,先去周至县剧团,后到眉县等剧团演戏十几年,年老后病退还家。
杜改娥被佛坪县剧团聘,在佛平剧团排演的《金麒麟》中担任主角。在汉中地区文艺汇演中,得到好多老艺人的好评。连导演都为她提靴当后勤员。她的文武小生唱红整个陕南地区。后回到周至县变压器厂,从变压器厂退休。
吴月兰走进周至县剧团,她那甜美脆亮的声音和巜智取威虎山》中小常宝的感人形象给全县戏迷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后转入县供销社,直到退休。
吴建辉,老教练的儿子,受父亲言传身教,逐渐成才,被周至县剧团招去。主演大净,大花脸,人称“吴大花”。是县剧团的台柱子。被评为国家二级演员。他基本属于父亲艺术的传承人。
张转转她先去甘肃安西县剧团当教练,九十年代回到长安,被鸣犊剧团请去当导演。她所导演的眉户剧《签字》在长安区获优秀奖。后去陕西省总工会老年文化中心当戏曲教练,经常和西安名角同台合作演出,得到展运华、张晓宾、王福生等许多秦腔艺术家的好评!十多年在西安教戏唱戏,现在家养老。
常小平多年在甘肃康县剧团唱戏。在西北五省的西凤杯秦腔大赛活动中获得优秀奖,是康县剧团的台柱子,现退休回家。
吴改凤去了礼泉县人民剧团,也是那个剧团的台柱子。后在那里安家。
胡利芳和赵亚平,作为下乡知青,刚被培养能登台演出,乡村青年羡慕不已,却被招工返城,告别舞台,可谓昙花一现。
何海省因子女多,怕全家不能转正,在宁夏甘肃等县级剧团漂流二十多年,现回乡养老。在自乐班里欢度晚年。
头把弦常林忠,年轻时英俊,拉一手好板胡,现在年刚九十,坐着轮椅,对往事逐渐健忘,但是,一提起剧团的历史,喜不自胜,如数家珍,张着无牙的大嘴,很是自豪。恰如建功立业的人民英雄。
正是:
自古卖艺求生存,
说学逗唱混自身。
生计所迫学技艺,
孰料众口称一村。
解放翻身民作主,
不再唱罢庙栖身。
文艺为民堪自豪,
代代传承德艺馨。
三屯大戏虽作古,
历史长廊有回音。
(诚谢吴岁勤、袁水清老师校阅、订正、润色。)
2022年11月1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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